四人告辞出门,白迁有些丧气:“那个姓贺的根本就是乱说嘛!”
“还要再细查他们的生意。”李修只道。
现如今,贺英案所有的疑点全都集于秀才一人身上。从前他不肯配合查案,本地官差又百般推诿拖延不肯出示具体笔录,从来没怕过高官重臣的李修在这小小村庄竟无法施展身手。如今请来了萧渉,情况骤然好转,案子也该了结了。
如今他只盼马上揪出凶手,永远不要再见到白迁这个人。
昨夜他与萧渉约定在秀才家会合。在往那处走的途中有个地方颇为热闹,几人驻足一看,却是村民们挤着要看望状元郎。大家将他从前的居所挤得水泄不通,他大约也被困在里头。
白迁疑惑道:“怎么把人堵在这种地方呀?”
“这是萧大人的家。”
“啊?这也能住……”这话脱口而出,说了半截他又打住,找补道,“怪不得书上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萧渉从前竟如此贫寒?”玉河亦有些难以将百日宴上风光无两的重臣与这寒酸之地联想在一起,“他不是给富人家教书么?”
“他父亲早逝,母亲身子不好,要靠昂贵的药草续命。”
白迁听了长叹一声。
李修不再与他多言,举步朝那边走去。他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瘟神般让开。因为这个扫兴之人出现,村民与荣归故里的文曲星叙旧的热情总算熄灭了些,萧渉也终于被解救。
他略带狼狈地朝几人致歉:“你们去过秀才家了么?真是不好意思,我没能脱身。”
“不妨事,”李修答,“我们也还没去。我们是从陈木匠家过来的。”
“陈木匠?”他讶然道,“找他做什么?”
“因为听说他曾和贺英深夜相谈,便去问了问,”玉河看着他,“你认得他吗?”
“算不得熟。他手艺很好,十里八乡都算是出名的,只是人木讷了些。他应该不会对贺英下手,毕竟他是他最大的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