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河话音落下,两人相对无言。
即便对事情的真相早有猜测,到了此刻,李修依然深受震撼。
不止是震撼。从玉河讲到雍亲王的所作所为时起,他便有一种难言的恶心之感。
雍亲王在父亲年轻时便器重他,可以称得上是他的伯乐,多年以来两家时常来往。如今一想到从前与此人相处的时光,李修便感到浑身肮脏——他已如此,可想而知父亲当时心境如何。
不知过了多久,他勉强平息心绪,问道:“我父亲现在何处?”
“你猜得没错,他随我回了燕墟。这些年他隐居山林,现下……正在助我办一件事情。”
“何事?”
“待到事情了结,我会告诉你。”
李修早有预料一般:“公主想让我做什么?”
“……我并非此意。只是现在不能说。”
“既是如此,敢问公主,若想事情‘了结’,是否要我出力?”
玉河默然。
“那便请殿下直言。”
“好,”她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我要你助我查清孝章的死因。”
“要查清?还是要掩盖?”
玉河扶额,再次说出那句从昨夜起说了无数遍的话——
“真的不是我。”
若论当今燕墟最想要孝章死的人,段玉河排第二,无人能排第一。
五年前先帝病笃,朝廷中几派人明争暗斗,最有望得胜的莫过于背靠灵山洛氏的孝章皇后与极得民心的北央君。先燕帝膝下只有二子,长子自小孱弱,一年中有七八个月卧病在床,无法继承大统,次子又只有十五岁不到,从小娇惯,无执政之才。倘若幼子登基,皇后势必垂帘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