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踏着丝竹声携手走入内殿。罗帐落下，似将他们与世隔绝，可人语声依旧传过来。就着尘世喧嚣，他们极近地对视，公主朦胧的醉眼令他想起那块闪耀的晶石。若他凑上去，晶石便立即充满他的影，他甫一离去，那影便又消失了。

“极乐。”

玉河的声音将他从出神中拉了回来。

她休息足了，慵懒地整理衣衫：“这些日子你可好么？”

“不好。公主从未来看我。今日为何来？”

听说那个周国人今日抵达恒都。

“我被禁足的事你并非不知道。”

得了这句，极乐并不肯罢休，没头没尾地问：“殿下对我究竟是否真心？”

“极乐圣僧，为讨你欢心我几乎倾家荡产，如今又被卷入这样的麻烦当中，你还要如何呢？”

“那么公主带我走吧。”他捉住她的手。

“……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现在不行。”

他不再追问，只垂睫掩住骤然变冷的眼神。

玉河只当无所察觉，穿衣起身。那人亦披上僧袍，重又端正地坐在那里。

直到公主理好裙钗，眼见要离去，他才忍不住开口：“但我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