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极乐双手合十，不再说话。

“不要犯傻，”玉河叹口气，终于俯身在那人面颊印上一吻，“天下谁人不知，我一心向佛。”

从昙寺出来之后，玉河回宫见了父亲与玉清。刑部与宗人府那边玉清已然办妥，只待李修开始查案。此次情况特殊，玉河亦会亲至现场，此事传到南祁君处，后者自然不依，最后两边折中，答应他亦可到场调查方罢。

出宫时已然是深夜。玉清先行回东宫，燕帝送玉河走到殿门口。两人一路无言，分别时他道：“昨夜我又梦见了金仙寺。”

玉河默然不语，便听他继续说：“我很想去那里的乌桕树下，建一间茅屋……”

“此事若有善终，我便放爹爹走。”

燕帝颔首拍拍她肩头。他正要回身进门，女儿却犹豫再三，终于抓住他的手。

“爹爹……”玉河面上鲜少露出这般神情。

“你可曾后悔过遇上娘亲？若是当年你从未和她结缘，如今便不会……”

十八年来，玉河第一次提起这件事。

燕帝一怔。他并未回答，只是笑了笑：“玉河，你自小出色，想做的无一不能完成，哪怕逆天而行，也总是得胜。可惜，世间万事皆偏袒谋略周全之人，唯情不是如此，若宿命捉弄，亦只好任它捉弄。否则你如今也不会有此一问。”

玉河沉思半晌，不能服气。

“我偏不信宿命。”

当父亲的并不与她争辩，只是叹口气，抚了抚她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极乐第一次的时候成年了（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