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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不耐烦地握着梳子又接连梳了几下,手上的力道确实丝毫未减。没两三下,梳齿上就又缠上了虞卿卿的几根头发。

“嘶——”虞卿卿抬手狠狠打掉了红拂手中的梳子,转头过来瞪了她一眼。

这时,傅景骁从门外进来。檀木梳在空中划出到弧线,刚好落到门口傅景骁的脚边。

“怎么了?”他问。

傅景骁在这,红拂自然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错。她慌忙跪下,略显委屈地道:“奴婢手笨,伺候姑娘梳头惹得姑娘不畅,她这才动手打了奴婢……”

红拂本想着让傅景骁觉着虞卿卿娇蛮不知规矩,随意苛责承庆殿的宫人。不曾想,她话还未说完,便见傅景骁黑靴向前一碾,地上的檀木梳就断成了两半,接着是他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既是手笨不会伺候,便滚出去!”

红拂心下一颤,只觉着傅景骁那一脚宛若踩在她手上一般。心下一颤,慌忙磕头认错:“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傅景骁不语,红拂又跪着爬了上来,轻扯虞卿卿衣摆,继续带着哭腔求情:“姑娘教训得是,奴婢知错了……奴婢任打任骂只求姑娘解气……”

虞卿卿这下连白眼都懒得翻,心想这人比她还会演戏。表面上是认错,可一字一句皆在说她随意打骂苛责宫人。

这扣帽子的本事,也不知是谁教的……

入了承庆殿后,似乎就见到她这一名婢女,感觉身份有些不简单的样子。

虞卿卿将衣摆从红拂手中扯了回来,正要开口。便见傅景骁上前一步,横了红拂一眼,又一脚将其踢开,接着寒声道:“滚出去跪着。”

她轻瞥了红拂一眼,暗道了句自作自受。

再一收回视线,傅景骁已持起桌案上另一把梳子,站到她身后抬手替虞卿卿梳发。

梳齿从发顶刮过,一丝酥麻感袭来,虞卿卿身子微僵,梳头这般亲密之事,傅景骁做起来显得格外自然。抬眸,看了看铜镜倒映着两道人影,交相辉映和谐得宛若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

不知不觉,虞卿卿再次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