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只打开一条缝隙,让岑念把东西递进来就马上离开。
即使发生理智不受控的情况,锁链的捆绑也能将他束缚在这个房间里,不会让他像个彻头彻尾的野兽一样追出去,把少女叼回自己的领地。
三分钟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岑念百无聊赖地倚在门框上,终于听到木门“吱呀”一声,露出条一掌宽的缝隙。
她猛地抬起头。
房间里很昏暗,只有吧台的地方亮着一盏小灯,孤单地散发着一小圈橘黄的光晕。江与臣的大半张脸也隐藏在了黑暗中,像是美术馆里冰冷而英俊的大理石像。泛着水汽的黑发湿漉漉地垂下,让人看不清楚那双平日狭长而骄傲的眼睛里,此时隐藏着什么情绪。
“东西呢?”
他一手在暗处死死地握着门把手,隐忍开口。
岑念上前一步,把纸袋的提手递到他手里:“在这儿……嗯?”
掌心肌肤触碰的那一刻,她敏锐地感觉到,江与臣的身体似乎不着痕迹地战栗了一下。
可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江与臣冷淡地冲她一点头,眼看就要干脆利落地关门走人。岑念猛地上前一步,缝隙处随即探进了一只趿拉着拖鞋的小脚。
“大晚上过来就为了给你送信送围巾,你真当我是闲出屁了吗?”
她冷笑一声,在江与臣微怔的目光里“啪”地撑住了门,高高地抬起了下巴,“听好了,我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有些话,必须跟你现在说清楚。”
“我不是个喜欢误解来误解去,把所有话都埋在心里变成个疙瘩的人。确实,一开始我也纠结了几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我今晚突然发现如果不挑破这层窗户纸,我们相处起来只会越来越难受。”
就像曾经的轻松自由、无所顾忌被心照不宣的沉默所取代,张扬放纵的少年不知不觉间,也有可能变成了社交场上礼貌客观,疏离早熟的成年人。
曾经相处的记忆太过美好,她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