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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亦不久留,此来长沙夫人府上,看望长沙夫人不假,也不仅仅是这一桩事而已。

不过,想必她到长沙夫人府上的消息传出,她想见的人,同样也想见她的人,定会出现。

临行前,萧宁朝长沙夫人道:“早前在梁州,我与清河郡主有约,待我归雍州时,必与之秉烛夜谈,今既归雍州,与夫人相请,邀清河郡主入宫。”

长沙夫人一顿,但萧宁已然说明前因后果,长沙夫人无法拒绝,“自无不可。”

得长沙夫人这一句,萧宁笑了,长沙夫人问:“我唤人请清河过来。”

“不必了,想是郡主闻我前来,已然等候多时。夫人病体缠绵,多加休息才是,我与郡主之事,便不惊扰夫人了。”萧宁言语间尽是体恤,长沙夫人如何也挑不出毛病,颔首以笑。

果不其然,萧宁与长沙夫人告辞,出了院门便见到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远远与萧宁福福身,唤一声公主。

听来萧宁都觉得有些恍惚,清河郡主曾为公主,萧宁无论心中是何想法,待清河郡主从来都是礼遇有加。

曾经她唤着清河郡主一声公主,今日情形倒转,亦叫萧宁警醒。

天下事,从来没有所谓的一成不变的,人若不进则必退。

江山更迭,若无本事,便只能任人摆布。

“郡主。”一瞬间,萧宁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想法,只是一息罢了,与清河郡主相迎,各自皆十分客气。

“姑母病重,未免叫姑母加重心思,故未在姑母面前拜见公主,望公主勿怪。”清河郡主尚未成亲,未出阁的少女,只能居于长辈府上。

既是寄人篱下,清河郡主纵然是郡主,也得退让三分。

萧宁不计较这些小事,清河郡主的日子并不好过,作为一个提供赵十四郎实证,证明他与人构陷萧宁的人,在长沙夫人府上,必受一定的牵连。

“无妨。”萧宁从来不是计较这一点小事的人,知清河郡主不易,她又怎么会处处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