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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栖寒一言不发的踩油门,瞄到后视镜中张远航干脆躺下,拿抱枕盖住了脸,一副不听不看的模样。

他摸了摸嘴唇,好像还能摸到余温,殷栖寒悄悄看了一眼时灿,却不想被时灿抓了个正着。

时灿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是不是想说,我这样做不对?”

殷栖寒模棱两可的说:“也不是。”

“什么叫‘也不是’?那你说说,刚才除了这个办法,你还有别的主意吗?”

如果想低调过关,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但也是殷栖寒绝不想用的办法。

时灿不管殷栖寒不吭声,也懒得猜他想什么:“本来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你还不出声等我主动,三翻四次占我便宜……”

张远航翻了个身,把耳朵捂得更严实些。

殷栖寒怕了她了:“灿灿我错了,你接着睡觉吧。”

时灿这会儿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刚补的一觉就像充足了电,精神抖擞的:“睡不着了,要不要换我开啊?你开车危险系数太大,下个路口要再出状况,是不是我还得主动献……”

呸,她才没献吻呢。

殷栖寒从容不迫的打方向盘,拐入熟悉的街道后,一眼看到前面一片繁华喧闹的商业街区——那后面就是他曾经住了二十年的地方。

“不用换,快到家了。”

时灿窝在副驾驶里,瞥了一眼殷栖寒,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却隐隐有点舒坦:他嘴里说“家”这个字,还挺中听的。

曾经殷栖寒没觉得自己家房子有多大,毕竟住了六口人,每天挤挤攘攘吵吵闹闹,楼上楼下哪里都是鸡飞狗跳。

这次他一进门,却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清。家里的摆设简单而整洁,东西不多,从而显得更加空旷。

殷栖寒沉默一瞬,不动声色的去望时灿,即使没有肉身,心口处却依然涌上密密实实的闷痛:他们家原来不是这样的,客厅里有他的乐高和汽车模型,走廊上摆满了时岚的手办,满屋子时灿的零食和时林用纸板自己剪的各种法阵推演,根本收都收不过来,最多能保持一天的整洁,第二天就又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