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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贺下车交涉,许永绍抱胳膊闲闲看着。

老贺还算君子,虽然动口十有八九不离人家爹娘祖宗,但气极了也只叉腰不动手。

小丫头身量长,此时佝着腰不惹人,低声下气好一阵,老贺怒气散了,过来拍拍许永绍的窗户:“老板,她求问您几件事。”

老贺压低声音,“跟车祸有关。”

许永绍开窗,女孩急切奔来,老贺伸手阻拦她才只单手钩窗沿:“这位先生,请问昨晚九点十五分,也就是您来这条道时,有没有一辆肇事车从身边过去?”

路灯下,她的轮廓昏黄,鬓角杂毛乱如枯草,五官因为疲惫而走势向下,原本圆碌碌的大眼肿成了桃核,勉强能认出好底子。

许永绍愣了一下。昨晚他确实见到过一辆呼啸的法拉利f430,尽管灯光不够,骚红车身也足够辨认了。

许永绍十指交错掰了掰:“怎么?”

康颜语塞。

她不认牌子不识货,毕竟所坐的不是火车就是大巴,到顶也不过东风雪铁龙,但从车型优雅度和不染纤尘的车身来看,男人呼吸间的数字,大概能抵母亲一年工资。

康颜怕露怯,眉毛压着眼,尽量严肃:“能不能请许先生随我去一趟警局录口供?”

话一出口,老贺就笑了。

许永绍摸爬滚十多年,最落魄也没去过局子。堂堂一个上市公司老板,跟小姑娘去警局录口供,是哪个玛丽苏天才幻想的场面?

许永绍果然摇头:“抱歉,我有事。”

说着就要关窗,康颜急了用力一挣,老贺没能拦住,她几乎把脑袋塞进了窗缝:“先生!先生!我在这里蹲守了一天,就只是希望能遇到先生出面录个口供!求求先生…”

老贺开始拉人,别看康颜瘦,爆发力气不小,窗玻璃拽得嘎吱响,老贺额头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