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页

老贺满头冒汗。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呀这是?这康颜什么来头,还能把许先生给睡了?不就是一没爹没妈长得不错的女大学生吗?更漂亮的像马蜂似的扇都扇不走,也没见许先生等人来蛰呀?

老贺扫过许永绍。怪不得许先生想听宗教乐洗涤心灵,就这荒唐样儿,大街上都能放纵起来,还养生,不提前超生都不错了。

车停在别墅倒车入库,老贺还没停稳,许永绍便开车门,半拽着康颜往门口去。

老贺往回走,刚才那烟瘾没过着,得继续,遂边走边拢火点烟。灰白烟气攀入夜雾,老贺猛吸一口,想通了点什么事,嗤笑两声。

所以俗话说呢,怎么对付挑食的人,饿他两天自然就好,不仅不挑,还如狼似虎。

木制大门自动关闭,康颜摸黑解了鞋带,正探脚找拖鞋,许永绍倏忽捞她近身,一手搂腰一手捧脸,带着焦躁和侵略吻来。

康颜差点没站住,尤其当许永绍说:“除了嘴哪里都诚实,只需要一晚上就能摸透。”她膝盖互相扣着往下跌,又被许永绍掐腰抬起。

康颜压低声音:“许…许先生…您家里没人吗?”

许永绍大拇指摩挲唇畔:“就我一个。”

“佣人…佣人也没有吗?”

许永绍垂眼凝视她,康颜的眼珠很亮,偏偏要拿眼皮半覆着不看人,许永绍猛地收紧胳膊,看她掀眼皮瞪眼:“不开灯,不叫,她就听不见。”

丽姨躺在老人房,睡眠中做了个梦。

她梦见家乡的河,女人们蹲在河边洗衣,棒槌敲打湿衣裳,敲得啪啪几声,零星沫子飞溅入河,漾出一圈圈涟漪。她听见河边有人家生小孩,孕妇囤力气压嗓子不敢高喊,呜呜咽咽地想哭,丈夫附耳说:“小点声,到楼上去。”

丽姨有点生气。孕妇宫缩怎么能忍?男人没生过孩子却指使老婆不让叫出来,剥削了身体还要剥削声音,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男人似乎故意跟她对着来,甚至拿手堵孕妇嘴,剩几声猫叫似的细腔。丽姨起身,不小心连盆带棒槌一并扫落河中,噼里啪啦几声,比起落水更像碎瓷。

丽姨猛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