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颜蹲地,抱住自己,花洒水柱将浑身紧裹,热气憋得她喘不过气。
她回忆过去,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许永绍。他每天做什么?接触什么人?女人有多少?是不是也会一夜风流?是不是也爱叫技师按摩?
他不缺钱不缺样貌,缺的只是发泄欲望的途径,是个女人都可以。
康颜攥着搓澡巾捂脸,她能想象出女人躺他身下呻吟的样子,也许女人的声音就像电话里那样娇滴滴,一边喊许哥哥一边摸许弟弟。
她喉咙一紧,觉得万分恶心,扶墙起来,麻木地揩干身子。
浴室外有面极长的半身镜,因为蒸汽蒙了层水雾,康颜擦干一小片,勉强看清自己,从脖子连到锁骨烫红一大片。
k字项链依旧新买似的亮闪闪,几颗碎钻掂着很有份量。康颜握住吊坠,手指越收越紧,肌腱暴起,指尖用力发抖。
她蓦然松懈力气,肩膀也垮下去,看着自己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康颜,你怎么这么贱啊?”
她居然舍不得拽掉。
起先为了抵债,后来因为谣言自暴自弃,却不知何时她变得这样虚荣,电视小说那些小白花都是有把柄才不敢抗争,她没有,她贪恋他的身体和地位。
当许永绍抱她吻她喊名字,她会错觉自己是被爱着的,尔后又洗脑这是男人兴奋时胡言乱语,她理应拒绝沉沦。
可惜就像吸毒,自以为一点点再一点点不会成瘾,如今已毒入骨髓。
开年以来许永绍还没和全胜单独约过饭,只因为熊保昌的事通过几次电话,后来尘埃落定没有翻转余地,全胜便也没再打来。
今天接到全胜约饭的邀请,许永绍还挺困惑,毕竟这时候还有大烂摊子等全胜收拾,应该火着屁股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约老朋友碰面。
疑惑归疑惑,许永绍还是驾车去赴约了。
全胜约在山大附近一家老字号露天烧烤摊,摊位摆在巷尾,不比烧烤街热闹,几张圆桌方桌拼成席位,快到饭点还没坐满人,安静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