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面对讲台,手捧书心不在焉地翻阅,满脑子都是最近常出入饭局的许永绍,以及他偶尔带回家的酒味。
康颜低头自我反思,想起最近自己老发脾气不搭理人,欲望指数也因为生孩子大幅度降低,有时箭在弦上她都拼命摁下不发。
许永绍不会…真的和那群狐朋狗友玩乐去了吧?
南渊山的高尔夫球场面积辽阔,暮春气候不冷不热,天堂草疯狂生长,又被割草机削得只剩粗短尾巴,绿茵茵如地毯密织。
许永绍抬高帽沿,扒高尔夫球车的栏杆跨下,某部门老仕关禾正执球杆擦拭,听见动静瞥了他一眼,转头继续:“小许啊,这几月想请动你,那可比请佛难呐。”
许永绍走去关禾身边:“身体不好,住过几次院,医生告诫我尽量推掉饭局,戒烟酒荤腥,没办法,我是个听话的病人。”
关禾抬头,许永绍手握球杆微笑,关禾环视周围人:“不错,咱们小许一直都是个听话的人啊,哈哈哈。”
他朗笑几声,众人也跟着笑,球童俯身为他摆球,关禾腾空试了一杆子,微弓腰,眯眼望果岭,猛然挥杆。
白球朝果岭疾飞,却偏离航道,划了条白线出界坠落,关禾迎日光远眺:“哎呦,可惜了。”
许永绍说:“您多日不打,自然是会生疏的。”
关禾退去一旁观看别人挥杆,接过秘书递来的水杯,拇指顶杯盖:“小许啊,你最近可不清闲吧?突然来打高尔夫,得落一摊事儿回去处理吧?”
许永绍谦和一笑:“还是局长了解我,我在斌南路那块儿承建了个商贸城,入驻超市还没定,不过…已经接洽阳平超市了。”
关禾喃喃:“阳平吗…”
他若有所思地皱眉:”这老柯真不错,商务范围涉猎广,跟这草地似的,看准了便一口吞噬。”他脚尖压断草梗,“就是这骨头软,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倒了。”
关禾看回许永绍,似笑非笑:“你也厉害啊,童老黑那个硬铁头,居然肯让你承建?”
许永绍坦然直视他:“蚁集腥羶,鼠甘腐物,无关局势倾向,商人本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