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殿门突然被人推开,“吱呀”一声,延觉心下一顿,缓缓睁眼,看到投在地上的影子,便知——
动手的人,来了。
“师兄,”那人声音有几分轻佻,带了几分得意般,“你已在此念了三天的经了,佛祖到底听进了你的忏悔没有。”
此人法号止方,与延觉差不多的年岁。
延觉听闻前世他西行之后,止方摆师兄架子,在众僧面前耀武扬威,后因犯了忌而被镜禅逐出师门。
他余光扫了眼影子轮廓,抬眸看向金光闪闪的佛像,语气淡淡,“忏悔自在我心,佛祖听进与否又如何?”
止方笑了声,来到延觉身边,“师兄你总是用这种语气说话,真的很讨人厌。”
“为何偏生师父就喜欢你这种装腔作势的调呢?你不知道啊,师父可器重你了,为了你将来有个好名声,他老人家对外一直都称是女帝看上了你,你迫于权势,仍旧宁死不屈,虽然落了个苦修远行的下场,民间却还是认为师兄是个心无旁骛、品性高洁的得道高僧。”
“可师兄啊,你扪心自问一句——你配吗?”
延觉听着止方的指责,不免有些好笑,“看来你对我积怨很深。”
“那倒也不是,”止方兀自叹了口气,盘腿坐在旁边的蒲团上,“就是又觉得你不配,又替你不值得,挺矛盾的。”
“你说你这条件,被谁看上不好,偏偏要被那女帝看上?那女帝造的恶业太多,心中怨气重,将来定要遗臭万年,师兄你被这样的人缠上,要影响修行的。”
延觉听不得人说女帝的不好。
且不说上一世的那孩子并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如今这个姑娘,更是莫名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