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是很煎熬的,因为有声音,你不能假装那个声音不存在。
其间有人进出,他以为是护士。
闷头解决完,他把壶伸出帘外,小声喊:“阿姨,我好了。”
一只手伸进来接过,指腹微微粗糙。
“刘姐,你可以下班了。”
居然是厉醒川的声音。
凌意头皮瞬间绷紧。
护工阿姨应了一声,紧接着就拿包告辞。厉醒川进卫生间几分钟后才出来,把尿壶重新放到床下,问:“擦过了没有。”
“……嗯?”凌意大脑短路,“什么擦过了没有。”
“你说呢。”他擦着手走进帘内,身体遮住半面光源,“我问你小便完有没有擦过。”
对话被帘子包裹在狭窄的空间里,字字句句简直是有回音的,私密地擂在脆弱的耳膜。
凌意是想要擦,不过还没来得及,因此没有吭声。厉醒川就拿了张湿巾过来:“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他默默接过湿巾,手伸到裤子里面擦拭。动作已经尽可能地小了,但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是很明显。
重逢以后两人还没有真正地发生过关系,仅有的那次亲密接触也是他发烧的时候昏了头,眼下这样怎么可能不尴尬。
没等他擦完,厉醒川的手掌已经摊到床边。
姿态很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