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介让下人去请,收拾一番后,去了客堂。
简单寒暄了几句后,王氏提出到书房单独议事。
沈介带她过去,刚一坐下,王氏便开门见山道:“上次因为明儿的事情,我心情欠佳,加上汤家人多眼杂,隔墙有耳,关于姐姐的一些事情,还未来得及跟你说。”
沈介道:“劳堂姐如实相告。”
王氏抬头瞧了眼屋外。
沈介道:“堂姐放心,我们今日所说之事,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王氏点点头,这才缓缓道:“那日我没说全,当年姐姐来到京中找叔父的那段时日,叔父并非对她不理不睬,相反,叔父对姐姐极好,在城郊买了一个宅子安置她。”
“我母亲来自南疆,说起来和姐姐算是远亲,我同姐姐一见如故,关系极好。当年,我一直以为姐姐会嫁入沈家,没想到……”说到这儿,王氏突然低下头,双眼湿润,掏出帕子擦拭眼角,“若是知道姐姐回到南疆会遭此折磨,当年我便该劝她的。”
沈介神色平静,给她倒了一杯茶,道:“此事怪不了堂姐。母亲当年住的宅子,如今可还在?”
“早就不在了。叔父去后,那宅子不知被何人一把火烧光,化为了灰烬。”王氏叹息道:“当年姐姐本可以进沈府的,但父亲不愿点头。就连叔父,在那件事情发生后,也被剔出族谱。”
沈介回道:“此事倒是略有耳闻。”
他的亲祖母是继室,家世不如祖父的原配妻子,在沈家一直不受伯父的待见。伯父处处排挤他们,祖父去后,父亲被先帝遗诏牵连的时候,伯父和沈家人将父亲的名字从沈家族谱中划出去。
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不已,又遭此屈辱,一气之下,皈依佛门。
“叔父当时还不是丞相,叔父虽然也是嫡子,可父亲才是嫡长子,都说嫡庶有别,但即便是这嫡子,也是有分别的。祖父去后,沈家的家业便交给了父亲。父亲不点头,姐姐进府一事根本没得商量,因此姐姐的事情,和父亲也脱不了干系。你看我,虽出自沈家,可却随了母姓,任人践踏。”
许是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王氏又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