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太子年岁还轻,哭丧的人不多,皇后位高,即使是亲生母亲,也不可能在灵堂上呼天抢地地位太子哭丧,而太子妃现下身子又弱,也不适宜那般哭喊,是以,这灵堂虽说守灵的人不少,却是依旧凄凉得紧。
沈惊寒上完一炷香后,便侧身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阮棠梨低着头跟上。
不多时,便有几个披麻戴孝的女人走入灵堂,各自上了香后,还未坐下就开始声嘶力竭地哭起来,声调极为悲怆。
反而太子妃表情木木的,看着这几个女人,似是还没反应过来。
阮棠梨也是懵了一会,她开始以为这是太子的妾侍,但转念一想,太子似乎并未纳妾。
她接着倒茶的时机,低头问沈惊寒:“这几个是太子的妾侍吗?”
沈惊寒结果茶杯,语气稀松平常:“不是。”
他怕阮棠梨不懂,又特意加了句:“特意请来哭丧的。”
一时间,阮棠梨心里竟是五味杂陈,没想到当今太子的葬礼,竟也要请了人过来哭丧才显得不那么冷清。
道士念经的声音远远传来,混合着哀乐,竟是让阮棠梨心里开始悲伤起来。
许是那几个女人哭丧得太过真实,太子妃也开始断断续续地哭泣,越哭越大声,最后哭到声嘶力竭,满脸泪痕,怎么也止不住。
旁边的宫女一看太子妃情况不对,软言软语地哄着人,把太子妃带到偏殿去歇息,也平复一下心情。
忽然间,阮棠梨感觉脸上一点冰凉,她回过神来,却见沈惊寒抬手抚上他的脸,指腹摩挲她的脸颊,却有湿润蔓开。
“怎么哭了?”沈惊寒的语气温柔,整个人仿佛镀着一层光。
“没事,就是觉得太子妃挺可怜的。”阮棠梨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去眼泪。
其实她倒不是在可怜太子妃,只是突然想到她前世去世的时候,她的父母会不会像太子妃这样,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支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