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平复心情,阮棠梨见沈惊寒还在看她,便对他勉强一笑,“我没事,就是有点儿触景生情。”

他也没问是触了什么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不知在想什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太子妃又被带回灵堂,她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重心都倚靠在宫女身上,唇色苍白如雪,一双眼睛却是红肿又满布血丝。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上香吊唁,即使到了后半夜,人依旧不断。

守灵的人很多,但极少有真心实意为太子守灵的,大多数都低垂着眼眸,也不只是睡着了还是怎么。

到子时三刻,阮棠梨也有些困了,但因为说要陪着沈惊寒,一直强撑着。

又站了一会,她便低着头险些要睡过去,迷迷糊糊间,阮棠梨只觉得身体一松,困意顿时消散不少。

睁眼一看,她果然穿到了沈惊寒身上。

阮棠梨动了动脖子,许久没有互穿,突然穿过来,她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她侧过头去看沈惊寒,只见他睁开有些惺忪地睡眼,一下子就和她对视上。

“困不困?要不咱们出去醒醒神?”阮棠梨见不断有人进来又出去,便提议道。

沈惊寒微微颔首,两人不再说话,阮棠梨站起来带着沈惊寒出了灵堂。

夜风一吹,两人皆是清醒不少,他们也没走远,就在明和宫处走了走,前面一个转角,阮棠梨正要过去,却倏地被沈惊寒拉住胳膊。

“别动。”沈惊寒欺身到阮棠梨身前,用极低的气声道。

风吹得树梢沙沙作响,阮棠梨微微瞪大眼睛,由着沈惊寒将她带入一个竹林丛中。

“怎么了?”阮棠梨不敢乱动,她微微低下头同样用气声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沈惊寒抬眸看她一眼,未言半句,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