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俏撇撇嘴,弯下腰,将沙滩裤给稍稍撩起来了些,露出一块白花花、血淋淋的大腿。她面不改色地翻开袋子,从里头拿了瓶双氧水,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往伤口里倒。
倒得痛快,疼得也痛快,徐俏咬着后槽牙,脸色瞬间煞白,但她没发出一点儿声,待将伤口里的沙子冲走了,她又找出了一瓶碘伏。
何家翎见她一顿操作猛如虎,不由蹙起了眉,“你不痛吗?”
“痛啊。”徐俏勉强笑笑,“我又不是铁打的。”
“那你怎么不喊?”
徐俏张了张嘴,果真僵硬地“啊”了一声。
“……”何家翎无语凝噎,觉得此人是真傻了。
他偏过脸,静静地望着墙上的挂钟。眼不见心不烦,痛死她算了。然而过了须臾,肩膀突然被某人轻拍了下,他老大不乐意地哼了一声,“干嘛?”
此时一只手悄然伸到他眼前,那手掌心向上,还左右晃了晃。紧接着,他听见徐俏他耳边笑嘻嘻地说:“给我糖。”
何家翎认为自己是气笑的,而不是觉得好笑,他扯了扯嘴角,“哪来的糖?”
“我上次都有给你。”徐俏死皮赖脸,“这叫礼善往来。”
“什么礼善往来,那是你硬塞给我的。”何家翎顿了顿,说:“我没吃,扔了。”
“扔了?你这样很伤人心耶。”
“伤人心?你有心吗?”
徐俏本是想逗弄一下何家翎的,没成想被他这冷冰冰的话给刺到了,当即萎了情绪。她收回手,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专心致志地给伤口涂碘伏。
何家翎逞完口舌之快后,隐隐意识到话好像说太重了,但那又如何,他显然不会、也不懂得怎么给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