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一笑,顺过了靠在一旁树上的扫帚:“接着,干活吧。”
齐德隆接住了迎面飞来的扫帚,十分不情愿地放下了暖炉:“扫扫扫!”
骁粤随便给他指了一块地儿,齐德隆活动了俩下他的老胳膊老腿,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地上划大字:“我上回扫地都是二十多年前了,岁月催人老呀!”
扫帚划出簌簌的响声,在清冷的院子里此起彼伏,还有齐德隆的喋喋不休。
“骁粤不是我说你,这扫地是下人干的事,你干嘛拉我在这儿费劲?”
“生命在于运动。”
“你这是僭越,不该管的你也管,好比我们搞科研的,那都是分工明确,你见过电子信息专家去看生物学论文的吗?尽费事儿!”
“您是教授,注意文明用词。”
“我就脏话了,我还打学生,我敲他们脑门……”
………
出城四十里,山岭绵延,南北双峰耸峙,遥相呼应,地势北高南低,遥望北峰可见山寺庙宇的金顶,云深雾霭,钟声袅袅,是乃南粤皇家寺庙——奉天国寺。
南峰地势较为平缓,绿林间可见红墙赤瓦,界墙随山就势,蜿蜒起伏,此间便是南麓行宫。
行宫之大,又分为很多个殿阁庭院,祁宸住在最大的一处“四面云山”。
四面云山内,清虚玉宇,东涧中通西涧,泉水叮咚,林深石润,就是过于冷清。
祁宸每日坐于内舍的中庭,望着窗外的雪景,或是与棋手对弈,与画师作画,日日数着天上的日头,也才过去十来日。
今日沈易安给祁宸拎来了一只竹鸟笼,哼着曲儿踏进了四面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