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大喊着祁宸的名字,一遍一遍地抓住那些他认为熟悉的背影,像一个即将溺死的落水者,拼命喊着救命,却没能帮他一把。
祁宸他……他到底在哪儿……
骁粤的眼眶阵阵发酸,祁宸被押入大理寺才不过几个时辰,为什么会走水?为什么?祁宸他死了吗?他还活着吗?
骁粤胡乱地抓住一人:“信王人呢?信王他在哪儿??”
“不知道!第三区幸存的人都在那头!”
那头??
骁粤再次跑起来,三步便撞上一人,他身量高挑,明朔能从很远的地方锁定他的身影,却怎么也追不上。
幸存者区哀嚎遍地,大夫将烧焦的胳膊从男人手臂上卸下,鲜血溅染了骁粤的衣裳。
骁粤在遍地的伤者中间穿行,视线慌乱地乱转。
“——祁宸!!”他大喊。
幸存的伤者很多,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惨叫,骁粤子心里的石头坠得生疼,胸腔都快炸开,他希望祁宸也在其中,哪怕他了很严重的伤也好,只要还活着就好……
他不能死,他死了骁粤不知道该怎么办。
骁粤踉跄着跨过耷拉在地上的一双双腿,声嘶力竭地喊着。
甬道旁的青铜柱下,医官将祁宸素袍的袖子割下,将烂在他肩膀里的木刺一根根取出,被扎烂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医官分不清哪块是肉,哪里是木屑。
祁宸咬紧牙关,即使满头都是豆大的冷汗,即使面染鲜血与碳灰,却依旧冷厉得像一把杀意未消的利剑。
骁粤的声音忽然传来,祁宸冷峻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那声音一声声撞进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