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臻……”
聂声驰想朝她走去,可这一瞬间,这一步却沉重得迈不出去。
“你问我对你有没有过真心。聂声驰,你还没对我用真心的时候,我的真心就已经用完了。”
誉臻忽然笑起来,歪着脑袋看着他。
“你说我总是骗你利用你,可是聂声驰,我用真心对你的时候,是你自己不要的。”
她一字一顿:“是你自己,不要的。”
聂声驰下意识要喊她的名字,可是嘴唇一动,却半个音都发不出来。
他只站着,如同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对不起,臻臻,我那时候……”他似是艰难找到舌头,重新将话语组织,“我那时候没看清,我是混蛋,现在我……”
“你和姜婉在这里做过爱吗?”
誉臻忽然发问,将他的话截住。
她抬起一只手,指向厨房,“在流理台上做过吗?餐桌上呢?沙发呢?落地窗前总有吧?你最爱那样的,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也像我一样吧。”
誉臻看他半晌,忽然自嘲一笑,垂下头去摇了摇:“不对,藏娇窟也得分个先来后到,该是我像她一样,对你来说不过宠物、床伴,是拿来玩玩儿的,上不了台面。充其量不过是你跟家里闹脾气争自由的小玩意儿。是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娶回家?整个燕都都会笑掉了大牙。”
“不是!不是!”
誉臻还是摇摇头,笑了一声,弯腰胡乱将包捡起来,转身开门要走。
“臻臻!”
聂声驰冲上前,从背后将誉臻环抱住。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句辩解的话都无从找寻,他的罪名像铁做的烙印一样,洗也洗不掉。
他只能哀求,求她施舍一丝的宽恕,可他却连哀求的忏悔词都说不出来。
“如果你哪怕有一丝一毫爱我,没有爱的话,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也好。如果有的话。聂声驰,救救我妈妈。”
此刻誉臻在他的怀里,却是千里远的冰凉。
“只要她活着,我什么都听你的。”
40 梅菜扣肉 在她心里一刀一刀地刺,一针……
车顶着大雪离开明成华府, 司机在内视镜里头看了一眼后座上一言不发呆坐着的誉臻,到底忍不住说了句:“姑娘,今天雪下得大, 真要去机场吗?”
誉臻望着窗外朦胧雪幕, 低头看掌心手机黑漆漆的屏幕,回答:“照着开吧, 师傅。”
司机悻悻,开出小区的时候喃喃了一句:“怎么都不懂得追出来啊,真是的。”
司机会错意,誉臻没心情解释,只滤过去了这句话, 按亮了手机屏幕,跟大洋彼岸的孟丛阳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