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欢道:“顾九州府上。”把这丫头放在自己眼前看着,总比在外头瞎蹦要来得安稳些,前些日子有人偷偷放走了陶定山,现下整个沧夷处处都是危险。
兴许不是放走,而是绑架。
景欢暗自捏了捏拳头。
那些窥伺在暗处的人,总有一日,他要将他们连根拔起,扔到太阳底下,焚烧殆尽。
然而现在,还远不是时机。
虞槐娘是柳素的朋友,放她一个人在此和祝君庭相处,总是有些不放心,景欢索性将十三留了下来。
宵禁的时辰还有些远,这会子天不过刚刚暗下来,沿街仍有些叫卖声,还有抬轿子,轿夫似乎抬着什么,非常吃力,匆匆从景欢身边略过,他回头看了一眼。
兴许是哪家老爷喝醉了酒,着急回家。
就如此刻的柳素,嘴里一直喊着要回家。
“回哪个家?”他似乎问。
柳素仿佛听见来自头顶的声音,遥远而渺然,轻声问她:“你要回哪里?”
她往温暖的地方缩了缩——这时候的风还是凛冽,尤其晚上,带着深重的露水味,恰如那日在空谷中所闻,甚至也夹杂着浓郁的檀香味。她不确定那是不是檀香味,只知道,该是一个男子身上的味道。
她所——钟意之人。
“回长安。”景欢的拳头在听见这两个字时似乎不随主人意般稍稍攥紧,又悄然松开。
“可是,我现在想吐啊——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