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谢情都很雀跃，即将面对谌玫的施君却笑不出来。

“明明可以回家了，你为什么不开心？刚才那通电话我好像也听到了争执……”

“是我妈妈……她现在情绪有些失控。对我的态度也和一般母亲不太一样。她认为我背叛了她。或许曾经有吧？但在她的暴怒下，我已经完全没有愧疚之心了。”

远处而来的汽车大灯照亮了施君的半张脸，她的睫毛在脸上拉出一道阴影。

“我走了，谢情。”

谢情朝着她不回头的背影挥了挥手。

施君刚上车时感到奇怪，因为身边突然响起一道机械的女音，“正在检索进度……”

她打起精神寻找声音位置，却分辨不出，声音仿佛是从各个方向而来。

“已为您保存书签。”

声音又来了……

“杨叔，你在听书吗？”施君问。

“没有啊，吵着你了？”杨叔顺手关了车上的收音机。

施君把那声音抛之脑后，可在汽车开出大山后，窗外的景象却让施君后背发凉。

汽车左右两旁的城市在逐渐解体，一切都抽象地变为了灰色方块，就像建模初期只剩下大致的轮廓。

但山和树还在，也能看到河流，只是房屋很稀少，偶尔能在灰色线条中看出一个精确的砖瓦厂。

施君如坐针毡，汽车开行得很平稳，但她不自觉的要抬起双臂保持平衡。

“大小姐，你不舒服吗？”杨师傅从后视镜里看见施君嘴唇泛白，举止也有些怪异。

杨师傅不可能看不清路况，但他的神情为什么如此平静？

“杨叔，你看得见吗？”施君试探地问。

“看见什么？”

施君能感觉后背起了鸡皮疙瘩，“没什么，我好像晕车了。”

“大小姐先休息吧，到了我再叫您。”

施君闭着眼，但她根本无从冷静，离开谢家村后她所见到的世界逐渐变得灰败，这难道是穿越带来的副作用？但为什么山水和砖厂的景象依旧清晰？

她忍不住又睁眼去看窗外，看上去像游戏商没钱做不起地图，所以草草地糊弄个大概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