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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不需要任何人的关照就能活得很好很好了,但是这种被人关心关照的感觉却像是一汪春水突然涌入他结了冰的心湖之上,缓缓的流淌荡漾,从此以后阳光所及处,那里也有了一方柔软温暖的天地。

他不惧怕寒冷,却突然发现温暖的感觉更宜人;

他不惧怕黑暗,却突然觉得光明的地方更美好;

他不惧怕孤独,却突然沉溺于有一个人牵着他的手在冰冷的夜色中行走的感觉。

沈砚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大半个时辰之前崔书宁拉着他一路走回这个房间时候的那种感觉又重新袭上心头,挺可笑的那时候他会觉得是有一种正在回家的错觉。

明明

他早就没有家了。

他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纹,重新抬头看崔书宁,就看她就着小酒儿还在撒欢啃兔腿,一副大马金刀的坐姿,实在是没多少美感。

他冲她抬了抬下巴:“哎,大半夜的你喝什么酒?”

崔书宁并不好这一口,他二人一直三餐同桌吃的,她要是个酒鬼早暴露了。

崔书宁很坦诚:“那不就你屋子里那个……大半夜的确实挺瘆人,我喝两口壮壮胆一会儿就直接睡了。要是半夜睡不着来钻你被窝,你可就牺牲大了不是?”

大半夜看到个倒在血泊里的尸首,崔书宁胆子没那么大心也没那么大。

她一直没说是因为觉得恐惧这回事还是要主动克服的,遇到任何问题,逃避都不是办法。

沈砚之前没想到这么多,闻言不免微微怔愣。

崔书宁才突然良心发现,把酒壶递给他:“那要么你也喝两口吧,应该能睡好点儿?不过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