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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看着被她嘬得油腻腻的壶嘴,嫌弃的别开视线,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啃兔腿。

崔书宁确实不赞成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喝酒,所以也不勉强。

她啃了一只兔腿喝下半壶酒,酒劲不大,但她酒量也一般,脑子里隐约开始有点昏沉就收工了。

把骨头和吃剩下的肉全部塞回食盒里,把食盒以及被沈砚弄湿的枕头都扔到地毯上,然后重新洗手漱口去外间裹着毯子躺下。

她前世因为家庭氛围不好,从小就精神紧绷,有点神经衰弱,虽然后来上大学逃离了原生家庭之后状态好多了,但是睡眠质量一直都不是很好,睡觉不能亮着灯。

熄灯躺在睡榻上,喝了酒太阳穴又突突的跳,也不知道是酒精刺激还是心理原因,居然翻来覆去半天的睡不着。

睁开眼,头顶四五步开外的地方就是房门。

这时候的房门为了采光好,又都是糊窗纸的,外面有点风吹草动影子都会打在上面。

再看里屋方向,一张大屏风立在那,平时山水画看着神清气爽高端大气,这时候层峦叠嶂都是阴影,也是怎么看都心理压力巨大。

崔书宁做了半天思想建设,就生生的是没能扛过去。

听着外间更鼓响过四更,她再不能忍,一骨碌爬起来抱着枕头和毯子就冲到了内室去扯沈砚的被子:“喂,醒醒!”

沈砚夜里本来就警觉,她又在外面辗转反侧老半天,沈砚被她吵得其实压根就没睡着。

他躺着没动,不耐烦的睁开眼:“干什么?”

崔书宁也觉得她赶一个孩子去外间给她守门挺损的,但她今晚真的有点怕怕的,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之常情,就蹭着坐到床沿上跟沈砚商量:“咱俩换换呗,你去外面的榻上睡。”

沈砚坐起身来,大概也猜到她是为什么了,却还明知故问:“为什么?”

崔书宁本来想说自己认床,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本来就已经很缺德了还说瞎话就更对不起孩子了,索性实话实说:“我就大晚上的睡在外面有点怕。你要是胆子大的话,咱俩就换换。要不……我去叫桑珠来陪我睡也行。”

这屋里要再多一个外人,沈砚就该没法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