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在京城里发生的事,我们差不多知道了”。
是二老托了红莺作为告密特使千里寄信,将叶昭气柳惜音的部分一字不差的都说了,却将柳惜音离家出走半月未归的事全给隐瞒了,护主护到这个程度,叶昭头皮又硬了一层。
“没想到你不仅未跟惜音坦白身份,身为女子还在外寻欢作乐,把我们家惜音气成这样。”
柳夫人开始抹泪,柳天拓重拍桌子
气得胡子也跟着抖了三抖!
“叶昭!!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应我的!”
“京城,京城男儿众多,我那个精挑细选,一时也难找到个能配得上表妹的...”
“所以你找男儿找到妓院花楼里去啦??!”
猜都猜得到是红莺不清楚来龙去脉,就绘声绘色地胡诌了叶昭自个儿跑去绾青院喝花酒,让柳惜音给现场捉奸直接气回了娘家。
“陪...陪秋老虎和胡青去的,红莺怎么能把表妹也带来这种地方呢?”
叶昭苦于不能让二老知道实情,但也决心必须参红莺一本。
“惜音既然回来,也知道了你的女子身份,你就不要再来扰她了。”
柳夫人还是想着从中周旋,大事化小,平息夫君的怒气。但柳天拓却是个急性子,吩咐书僮回屋给自己拿了一封信,亲自拿封蜡烤融,火漆封印,又盖上私印,着府中管事让军中驿卒送去京城。
“老爷,,兹事体大,昭儿不能担上欺君之罪,还是收回此信吧。”
柳夫人脸色骤变,揽着柳天拓的袖子轻声恳求。柳天拓却横眉冷眼,脱开她手去,吩咐管事此信定要保密直呈圣上。
“哼!当初就是听了你的话,没有直接上奏,害得我们惜音在京城让人好生议论!官家如不收回赐婚之命,惜音以后哪里还嫁得出!”
叶昭糊里糊涂盯了两人半天,才明白过来是舅父要密信向皇上直书她身份,请求废除婚姻并昭告天下。她心中一震,想要上前求舅父留情,又苦于自己有言在先。
“老爷!你让昭儿自己禀告皇上,也比上信直书好呀。”
“等她这个混小子自己禀告?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到时候皇上还以为我这个老臣帮着一起欺上瞒下,罪上加罪!”
叶昭强按下心头苦衷,眼睁睁看着那封信被柳天拓利落送出。直到管事消失在门口,听见堂内争辩的柳惜音才忽然跑了出来,一直追到大门口,不见了送信人身影,才面露戚然,转身冲了回来。
“叔父!惜音求您收回密信!阿昭的身份比我一人之事重要千倍百倍,万万不可让皇上知道了!”
“信,已经送出去了,惜音放心,叶昭功勋在身,圣上会酌情考虑的。”
柳天拓看见是惜
音,语气便服软了三分,只叹气回屋。余下柳夫人正想上前安慰叶昭,就见柳惜音忽然走到一言不发的叶昭面前,咬牙切切。
“你为什么不拦着叔父!还是说你骗人的本事也就欺负得了我一人了?叶昭,都是你的错!”
叶昭抬头,正看见柳惜音刚刚洗净的一张美人脸又开始泛着红红泪光,还未开口,便被柳惜音推了一把,然后看着情绪不稳的柳惜音比自己还气急败坏,转身又跑了出去。
叶昭没等柳夫人开口,二话不说也追了出去。
惜音跑着跑着,循着记忆回到了儿时最爱的漠北芦苇荡中,她渐渐跑不动了,她恨自己毫无用处的泪水止不住掉落着,恨自己一心为爱却永远被人左右。
叶昭追了上来,习惯性伸手来拉惜音,惜音一挨上叶昭的手便置气甩开。叶昭再拉,她又生气甩开。如此两次,直到她没看路一不小心踩上了一块石头摔下了一旁的斜坡。
叶昭眼疾手快地伸手护住她,却被惯力扯着也一起摔了下去,她紧紧抱着柳惜音,一声不吭护着她的头与身子,往下连着滚了三四个骨碌才在芦苇荡中停住。
一睁眼便是四目相对,两人相距咫尺,叶昭在柳惜音之上,直愣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