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命人控制住兴庆府的各个城门,又派人去接应在后面慢行的柳惜音等人后,叶昭飞速前往西夏王宫,任甫正遵她命令在城破之时率宋军快速包围西夏王宫,不得让西夏王族趁机逃跑。
城池已破,王宫自然抵挡不了多久,更何况在叶昭投降即保命的召告下,外宫门早被宫中太监打开投降,只剩一群忠心耿耿的西夏军队退守皇宫大殿仍旧在负隅顽抗。
“叶将军来得正好,末将无能,竟然拖到这个时候还未拿下小小王宫,实在是,给大宋男儿丢脸啊。”
“废话少说,一个时辰内破不了,就提头来见我。”
看着任甫那表面上认罪求罚实际却颇为玩味的笑容,叶昭猜想他是起了玩心拖延入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真以为进了兴庆府便万事大吉。
任甫这才老老实实告诉她,剩下的西夏守军全是女子,是名为“麻魁”的西夏女子军队,他觉得不齿和女人对战,才略有迟疑。
“谁他娘的告诉你女兵就不是兵了!男人投降了,女人还没投降!你数倍兵力围困,还好意思说让?”
叶昭一脚踢翻了任甫,忽然就起了兴致亲自带兵督战,看看这群女兵有何能耐。这群女兵虽然骁勇善战又宁死不屈,但抵不过叶昭毫不留情的猛攻,还是被宋军屠戮一半,冲进了王宫。
皇宫刚破,叶昭连第一个冲进去的威风差事都懒得亲力亲为,丢给任甫去抓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人,却让手下把浑身是血的麻魁军女将军提了上来,想看看这不用掩藏身份,堂堂正正上战场的女将士是何种风采。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麻魁女将军为大夏征战有功,被西夏王赐姓为嵬名西穆。此时此刻正血眸通红,恨意张狂的死死盯着叶昭沉寂的眸底,刀疤狰狞的脸上已经丝毫看不出一丁点柔美轮廓,若不是胸前那特制的女子铠甲护镜鲜明昭张,没人认得出这是个女子。
“给大帅跪下!”
叶昭身边将士怒喝,踢了名为西穆的女将军一脚,叶昭连忙摆手制止,任凭西穆大大咧咧横坐在地上,眼中尽是不屈的轻蔑。
“我听说,你原本是汉人,怎么就不念及一丁点故土之情,却跟着西戎掠我大宋国土?难不成是被那西夏秃驴掳掠过来的?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故土之情?哈哈哈哈!”
面目狰狞的女子忽然幽眉一挑,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往地上粹了一口血。
“我当然思念中原的人情淡漠,中原的天灾,中原的男人狼心狗肺,薄情寡义,得陇望蜀!”
“不就一个臭男人吗,至于你恨得背土离乡通敌卖国吗?”
叶昭隐隐抚着鬓边,一边心里咒骂那个薄情汉好死不死壮大了敌方力量,一边又不得不背起这个中原男子的黑锅假装自我狡辩。
“一个臭男人?是你们中原的男人抢了我最心爱的女子,又喜新厌旧像猪羊一样的打骂和侮辱她,我不光要杀了他,我还要把所有恶心的中原男人都杀光!!”
女,女子?叶昭暗暗吃了一惊,这才注意到西穆的脸上似有刺字,又联想到这女子好斗善武,宋律中规定,斗殴致人死亡视情节可判一等处罚,即判处流刑,流放三千里。怕不是以罪犯之身逃来西夏,难怪对宋人嗤之以鼻。
“中原的男人也不都是如此,你不要太以偏概全了。若你愿跟我回大宋,我替你脱罪主持公道如何?”
“哼,一丘之貉,想骗我拿她要挟我?臭不要脸的狗男人!”
西穆又恶狠狠地粹了一口,叶昭尴尬地一挡脸,好似这人的血沫星子都要直喷到她脸上来了。然而她就是完完全全生不起气,之前还好意思对任甫说要一视同仁,天知道要是哪个男的敢对她这样态度早被她乱棍打趴下了。
“行吧,我欣赏你们西夏的待客之道,西夏的冥顽不灵,西夏的女人骁勇善战,性情蛮横,出言不逊。”
“别假惺惺了,有本事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