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立良久,就着夜色饮凉风,烧了半包烟。回头隔着玻璃看看蜷缩在被窝里盛鲸,这才终于清醒过来。左手夹着烟,神色晦暗地凝视远方,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通陆野的电话:“他们有什么条件?可以谈。”
“谈?”
陆野不敢置信地提高了音量:“谈什么谈?三哥,其实根本不用理他们。”
靳言仍是沉默着。
陆野顿了顿,没等到回应,顿时更急了:“这种事爆出来是有点麻烦,也不怎么光彩。可这点麻烦和不光彩就和普通人说路边摊不健康一样,实际上根本没人会在意。”
“不,有的,有人会在意——”
靳言打断他,语气惊慌失措,听起来更像情绪崩溃前的自言自语,“她要是看见了,她要是知道了,我不敢想象……”
陆野感觉有些不妙,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喊他:“三哥?”
但靳言已经听不见陆野说话,捂着脸,低着头,声音很轻,很疲惫:“我好不容易有个在意我的人了……我想过安生的日子,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待陆野想要调大音量听清时,那破碎尾音已经颤抖着消逝在风中。
他试探地说:“三哥,你是不是为了她?”
不料,靳言承认得很干脆:“是。”
陆野一愣,追问:“非她不可?换个人不行?”
“不会再有别人了……”然后,靳言说的话开始混乱难懂起来,“小野,我的冬天那样漫长,我的春天只有这么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