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艺术品一样孤介自持、清高易碎,美而难以捉摸,远胜于豪门大院养出来的乏味温顺、一览无遗的温室小姐。
——难怪他这么难舍难分。
由于靳言不让其他人近身,大家只好看着盛鲸独自将靳言哄到床上安顿好。盛鲸瞥了一眼旁边的医疗小推车,心下了然,用眼神示意给护士长上前输液。
护士长很为难,急中生智从随身日志本里撕下一张纸,唰唰写了一行字递给盛鲸。盛鲸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靳先生从小害怕输液,被他看见了他会反抗的,要等他睡着了才行。
可看他这情况,打针吃药哪里耽搁得起?
于是,盛鲸伸手蒙住靳言的眼睛,俯身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乖乖躺好,别乱动,我有个惊喜要送给你。”
“嗯。”
然后,护士长迅速上前开始扎针。
橡皮管扎住手腕,针尖刺破皮肤,靳言起初吓了一大跳,但盛鲸柔软的手覆在脸上,他虽然被恐惧笼罩呼吸急促哆嗦得厉害,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你骗我,你拿针扎我……”
平时那么高大英俊的男人,一到扎针就抖成被电击了似的狼狈,满脸病态的苍白,冷汗淋漓。
这是严重心理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盛鲸心疼极了,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脸,“我没骗你,只要你乖乖输液吃药,我就给你。”
扎好针,还得包扎伤口。
伤口集中在脚踝、小腿上。根据林阿姨说的,这些都是在家里划到、磕碰到的,当时流血了很多血。现在血倒是不流了,但都结了硬壳。包扎前还得酒精消毒,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