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投向陆温言,以及他手上在灯光下折射出阴森光芒的宰牛刀。
陆温言握紧宰牛刀蜷缩在墙角,姿势是在防备抵御,可双眸间不见任何害怕神色,他冷漠的注视地板上的小黄鸡,像一片死海,静得可怕。
直到与时晓对上视线,浅眸露出了潜藏在眸内的无助。
“我不想弄坏它,我不想弄坏它的,可是它想杀了我,它盯着我,它在对我笑。”充溢着泪光的浅眸盯着分尸破碎的小黄鸡。
恐惧随着时晓步步走进,转变为难过委屈,在时晓蹲在陆温言身前的瞬间,陆温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丢弃手里的刀,张臂抱住时晓,颤抖的声线在这一秒溃不成军,“那是你送我的礼物,我把它弄坏了。”
“没事的没事的,”时晓摸摸那单薄颤栗的后背,“我可以再买,不要难过好吗?”
“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不舍的哽咽声带着自责,时晓继续安抚,“你还会有第二份第三份,我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我给你送更多更多的礼物,别自责。”
不知哪句话触动陆温言的心弦,搁在肩膀上的脑袋沉了沉,搂着腰的臂肘更紧了,时晓看不到陆温言的表情,半晌,那头传出声音,“好。”
“那你能告诉我,你这刀从哪里来的吗?”
时晓捡起被陆温言果断抛弃的宰牛刀。
再见宰牛刀,她地位不同往日,不再畏惧。
可问题是她早就把枕头底下的刀和一楼茶几一柜子的刀收走,陆温言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上哪弄来的刀。
陆温言慢慢腾腾松开时晓,拉着纤细的手腕走去床脚,蹲下,指指四个床脚后面的利落短刀。
时晓:“”
时晓逐个捡起来,揣怀里,吁口气,“终于没有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