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账房不肯。”芽儿轻叹道。
这账房仗着是二夫人的远房亲戚,欺压自家小姐许多年了,从未给过足月的月银。就算借口给老爷置办生辰贺礼,恐怕也不容易让他吐出银子来。
丞相府账房。
柳线一手捧着账本,一手拨着算盘,双眼冒着金光。每填上一个数,布满褶子的老脸都笑得皱皱巴巴地,仿佛一张被揉成一团的废纸。
“咳。”
苏浅大步踏入账房,芽儿紧跟其后。除此之外,便无任何随从。
“大小姐怎么来了账房?”柳线见状,立刻板着脸将账本收了起来。
“来账房自然只有一件事。”苏浅开门见山道。
“大小姐,这个月的月银早就给了吧?”柳线搓了搓手,挡在苏浅跟前。
苏浅眯着眼打量着柳线,此人虽然贪财,但在丞相府也做了几年账房,从未被父亲问责。要么是做账做的滴水不漏,要么便是知晓分寸,懂得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
“如今父亲寿辰在即,只可惜软囊羞涩,便来向账房要点之前克扣的月银。”苏浅也不拐弯抹角。
“大小姐说的哪里的话?我可从未少过大小姐的月银哩。我在丞相府五年有余,一直对丞相府忠心耿耿。”柳线冷哼一声。
在他眼里,苏家大小姐不过是个谁都能欺负的软柿子,就算现在理直气壮地承认了,也不会有人给苏浅撑腰,更不会有人因此来责罚他。
苏浅了然垂眸,再一抬头,已然一副欲哭还泪地模样道:“芽儿,我还是丞相府大小姐吗?也是……如今我将要嫁人,这丞相府便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大小姐别说这丧气话,你与二皇子有婚约,便是要成为二皇妃的。”芽儿被苏浅悄悄一掐,立刻泪眼朦胧的接话道,“若是二皇子知晓大小姐在丞相府的境地,就算为了夫妻情谊,也会给大小姐讨一个公道。”
柳线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地在跳。
自己不经意间惹了个麻烦的主?可是,这五年来都无事发生,若是苏浅真的有这般能耐,也不会这五年来都忍气吞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