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九颇觉失礼,面色更白了,忙道:“不是的……”
但在秦佩秋专注的目光中,他察觉一丝寒意震慑,想了一想,并不继续说下去。
这也是个好孩子,秦佩秋满意他亦是个聪明人。
“你很聪明,分明知道我是谁,但你却比六郎更懂事,在我面前,不将疑惑困扰说出来,只在心内想,对不对?”
滟九垂目道:“我不敢。”
敢或不敢,其实都不紧要。
秦佩秋一笑,道:“那你可知道?我身为幽独城主,自有万千神鬼,乃至阴兵供我使役差遣,为什么我偏要叫六郎去为你看药?”
他既如此说破了,滟九也只得应他。
“我猜,城主也许有话要想单独与我说。”
秦佩秋这回是当真的有了笑意,真没想到这样一个文弱秀丽的人,说起话来却也简单直白。
“好,不愧是臭小鬼的至交,”他笑道:“实话告诉你,那药要是别人去看便好,若是他去了,一时半刻却好不了。”
听秦佩秋说话,伤处都好似揪痛,但滟九忍住了惊惶,只道:“那,请城主直言便是。”
秦佩秋倒也没有对他动手,或者苛责辱骂,只是问他方才也问过林墨的话。
“我离开安宁不过短短数日,这人间幽独也非天上地下,有一夕一载之别……不料等我今日回来,六郎一身修为尽散,江山不夜多了一个你,你说,这两件事,奇怪不奇怪?”
滟九轻声道:“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