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得太美的景色,天天对着看,林墨已觉十分烦厌,且耳边还总要听着往来鬼差小声议论于他,当真是更烦。
“看看,这就是那传闻中的半个幽独人。”
“原来是他?人人都道说他来得奇怪,便是泰山府君也亲自下令,不许收容他入地府。”
林墨为这些议论说话生气,真想立刻与他们吵起来,好不容易才劝住自己如今身在地府之境,也无人助他胡闹,不可轻易造次。
但要继续再这样下去,林墨也觉不是办法。
为了滟九,为了季朝云,林墨深知自己已经不能再回人间,引来动荡。
实在想为他们做得更多些,但仿佛不能了,他想不到有什么好方法,能比他从这世间彻底消失,更来得妥当。
说到这二人,林墨也难免地牵挂。
对滟九,林墨其实只盼他平安就好;而对季朝云,季仲霄,林墨一想着他,就唉声叹气。
在那样时候,自己竟对没有防备的季朝云用上魂摄之法,他一定会生气吧?全凭想象季朝云的怒容,和他会有的说话,林墨已觉好笑,但亦觉极难过。
何故季朝云也是傻瓜,与自己同样傻?
他深吸一口这地府浊气,拼命忍住眼泪。
可惜,即便林墨早已经想好就此告别人间,干脆地遁入轮回,一了百了,却也难料竟被拦阻在这奈何桥上,不得通过,无奈徘徊。
“泰山府君有令,公子天命玄妙,自有造化。”
林墨不解,也极恼火。
“什么天命?”
那突然出现,据说是奉泰山府君之令而来传信的鬼差,面容生得十分狡猾,说的话也只是些冠冕堂皇的过场。
“还望林公子再等上几日,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