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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里的常欢在周五下午放学之后回到家里,看到的就是这样杂乱无章的一幕。

母亲痴呆,只会捡破烂收报纸,父亲经常不在家,所以这么乱也是常有的。

但是那个夏天的黄昏,落日余晖穿过爬墙虎照进客厅,旧报纸映着金色的光芒,空气中微尘漂浮,只有吊扇在呜呜绕着。

一股奇怪的臭味涌入鼻尖。

常欢拉着书包带的手微微收紧,心跳莫名快了起来。

“妈,我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回到家报了一声平安。

这次却没有一个痴傻笑着的女人出来迎接他。

不会是这样的。

那个女人的智商不如一个三岁孩童,却把儿子当成她生命的全部,对常欢的事,她永远以常欢为先。

她用偏爱,证明自己的爱。

同样的,常欢也爱她。

常欢以为母亲不舒服,睡着了,于是往前迈了几步,卧室门大开着,床上躺着两个他最熟悉的人。

面色乌青,嘴唇苍白,身体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就像是尸体一样。

常欢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猛然意识到什么,他飞快转身去了厨房,将手伸向了煤气罐的阀门。

果不其然,是松的。

他像是疯了一样,先打开厨房的窗户,然后是客厅,玻璃窗与墙体激烈碰撞,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