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狭小的楼道里,围着很多人,楼上楼下的邻居,闻风特意赶来看热闹的人,他们聚在门口对着里面指指点点,一个家庭的不幸,是他们无处安放的唏嘘与谈资,最好的去处。
常欢低着头,拖着步子,一步步往外走,离开这间房子时,再没往里看过一眼。
“卡——!”
张端看着显示器里灰败颓丧的人,又喊了一句:“一条过!”
他偏过头问坐在一旁的乔珠玉:“你觉得怎么样?”
乔珠玉没听见。
昏黄灯光下的人白t长裤,长发也被剪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皮肤冷白,眉骨深邃,少年感在一个快三十岁的人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现在他的身边围了很多人,化妆师、造型师、助理……可他仿佛是个木偶,眼神空洞,任由他们摆布喂水。
“滋啦”一声,凳子向后挪开,乔珠玉站起身,拿了一卷卫生纸走过去。
“疼吗?”乔珠玉执起他的手,给他擦干净上面的血,问道。
江祁还沉浸在戏里,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看着乔珠玉低头认真给他擦手,他扯了扯苍白的唇角。
“假的,不疼。”
血迹清理干净,露出完好的掌心。
乔珠玉心底突然疼了一下,很快,却很清晰。
十一年前,如果常欢的伤口真的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会不会就没有后面的悲剧呢?
十一年前,如果也有人给江祁擦伤口,告诉他没事,他会不会就没有后面的生病呢?
最开始拍在黑暗的卧室内静坐的镜头时,江祁并不是一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