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家里的热炕,村里好多老太太抱着和小石头差不多的孙子孙女来串门,就连二婶都经常抱着孩子过来,
“等开了春我一定要盖一个和大嫂一样的灶房,这孩子冬天有个暖和屋可太重要了。”
不是她现在不想盖,因为这热炕村里人都吵起来了,这几年风调雨顺,村里粮食又增产了,家家手里都宽裕了,支个炕的钱都出的起,都围在田兆河家嚷嚷着先给自家支炕。
田里正无奈又出来断官司了,
“先排年长的,再排做月子的,年轻的都到明年开春以后再说。”
田兆河和两个儿子分开三家做活,关键的炕道都是他去把关,等到三九严寒天来临,支上炕的一大家子白天都在暖和屋里猫冬,却比往年舒服多了,有的人家接了田树满家磨竹针打蜡的活,就一家人围在炕上干的起劲的很,那针摸来摸去不用打蜡都油亮的很。
田桂芝经过慢慢摸索,那画纸儿的填色越来越有心得了,她发现偶尔颜色变一变也挺好的,就是不知到时候好不好卖。
“大姐,你看我这张行吗?”
毛毛放下自己面前的毛笔把自己上好色的门神拿给大姐看一眼。
“可以,来把我这张一起带着。”
桂芝扫了一眼后把自己手下刚填好色的抽出来递给他,毛毛就一手一张晾到了竹竿架子上,屋里烧着火盆,上下通气的画纸儿很快就干了,
毛毛晾上新的又把干了的拿下来压到案头的石板下,都是从小摸着纸长大的,这纸收起来板板正正的。
忽听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鸡贼的冷风钻进来吹的案几上的纸哗哗响,六郎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快速回头把门关上,
“桂芝,毛毛,我来啦!”
“六叔,你不是在家帮着挑纸吗?”
毛毛奇怪的问道,六叔个头比他高多了,已经能够的着纸架子,三叔分家后他和爷爷搭档,每刷完一张纸他要跟在后面用小竹竿挑起来放到后面的竹竿架子上晾干,两人配合的话刷纸速度会快一些,在这最忙的时候他怎么捞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