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装砚哥了……”阮杨重新在棉被里缩成一团,气鼓鼓道:“大冬天的,我要冬眠了,不然冷,身体好冷,好冷。弟弟,你早些回去吧,天气太冷了,回去小心路滑,摔倒疼,不好,会疼。”

秦砚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阮杨,但每一次,都让他心疼万分。

“苑安。”

“弟弟,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只有砚哥才能这么叫我。”

秦砚深知这个冬日,他的病更重了些,沉吟半晌,道:“大哥托我让张大夫来看你,你要乖一些,不要再挣扎跑出去了,外面冷,大哥会心疼的。”

“嗯,弟弟,我不跑,外面冷。”阮杨点点头,乖乖地缩在床角里。

丽姨领着张大夫进来,张大夫哄了许久,阮杨伸出一点指尖,掰着被褥的边缘不愿放手,轻声道:“张大夫,您快些,我冷,冷着疼。”

张大夫将手伸进去切脉,轻声哄道:“冷吗?比之前更冷了吗?”

“嗯,身体里像是有冰块,要将我冻住了,我越来越动不了了。”阮杨开怀地笑起来,“里面的冰块可以放到夏天吗,夏天很烫,跟火烧一样,疼。”

当年政党之变致使阮杨中毒,近年来症状愈发严重,毒发时的不适感是由内而外,外界的助力根本无大作用,即便是夏日里放满冰块,冬日里置满火炉,阮杨还是无时无刻觉得疼,秦砚每每来时,看见他在床上的小角落来回翻滚,听见他说疼的声音,如何也哄不好便生觉无能为力。

到后来,他竟有些不敢走进来。

张大夫紧皱着眉头,哄着他掀开被褥,用银针刺入心脏处,阮杨忍疼硬是咬出些许血色,探出的银针血色迅速裹上一层霜。

张大夫仔细观察后,回头目含忧色望了一眼秦砚,秦砚方要问话,张大夫又用手势下压示意待会再说,对阮杨轻声道:“好,你乖,我就快一些。今日可好,又看见什么事啦?愿不愿意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