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恬担心到不行,又毫无办法, 最后悄悄退出房间,联系了杨庭。
毕竟她也明白,聂星琢只是因为一个画展反响平平就自闭成这样, 根本在于姜执。
窗外雨打芭蕉, 漏明窗未关,冷意从外丝丝渗入, 聂星琢佝偻着身子窝在沙发里, 双手抱膝,小脑袋也紧紧埋着。
如果是在玫瑰湾,帮佣会为她悉心处理好一切。
尽管她从未过多深思, 却并不是没有发觉,离开姜执,她仅靠自己连原本的生活水平都无法维持。
她往常过得太顺遂,不努力都有成千上万的鲜花掌声,以为自己努力一定可以得到数不胜数的赞赏,可以让父亲放心,也可以值得被姜执喜欢。
可是生活的巴掌好疼,她好委屈,也觉得自己好差劲。
姜执抵达南横时雨刚刚落下,他开门进去,上楼径直前往卧室,聂星琢蜷缩在小沙发上瑟瑟发抖,姜执关掉半开的漏明窗,才过去把聂星琢扳过来。
他身上还沾有未消散的冷意,可聂星琢比他更冷,只穿了睡衣,小脸冰凉,唇都略略泛着白,被扳过来还很迷茫,问题也不怎么清醒,“你怎么进来的?”
问完才想起南衡的密码她一直没有改,姜执进来自然轻而易举。
姜执一手从聂星琢腋下穿过环上她的肩,一手从下搂过她的腿弯,把聂星琢抱到怀里坐着,“怎么没关窗?”
许是一天两夜未睡身体乏困,连带小脑袋也迷迷糊糊,聂星琢甚至没有挣扎,顺从窝在姜执身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姜执的问题。
方恬走后她起身去开了窗,刚缩回沙发上就是一阵不合时宜的风吹叶落,随后更是下起了雨,聂星琢心情原就不太开朗,更是懒得再管这些。
可是说出来显得她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得时时刻刻被人注意着。
聂星琢沉默不语,小脑袋贴着姜执,手把玩着他冰凉触感的衣扣。
姜执一手搂着她,一手从茶几上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聂星琢接过小口小口地啜饮,感觉整个人都开始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