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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原就温度得宜,倘若不是聂星琢开窗也不会把自己作到面色惨白的地步,关窗后她很快恢复,但人还是异常疲劳,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星琢,画展才进行到第一站,你没必要现在就妄自菲薄。”

姜执从一侧拿过毛毯裹上她,聂星琢探出手臂,小脑袋看着他,“我应该等到画展结束才意识到自己的画根本一无是处吗?”

她心里已经委屈异常,姜执口吻还这么冷静,甚至带上说教意味,聂星琢忽然就更委屈了,说话也带了气。

姜执身居高位惯了,一时没有意识到聂星琢生气是源于他的态度,以为她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对一时失利耿耿于怀。

他冷静分析,“你画风偏西式,从过往评价中就能看出端倪,只是以前你的作品都是先从意大利发行再传入其他国家,你并没有过多研究过整体评论,我吩咐杨庭做了份文件,这上面有各个国家对你的画的评价倾向。”

聂星琢:“……”

姜执从茶几上拿起文件,“你遇到问题可以多想想原因,不过你顺遂惯了,受些挫折也有好处。”

聂星琢沉默地看着递过来的文件,她以为姜执是来安慰她,实际上也的确有那么点安慰意味,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补充了句“受挫折”对她的正面作用。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觉得姜执说得还有点道理。

聂星琢觉得更委屈了,她推远文件,“你就是认为我一无是处。”

姜执沉默片刻,“没有。”

聂星琢:“你就有,你以前说过我出去工作就是给别人增添人生疾苦。”

“我只是提一句我要做项目你就直接提我十八岁差点毁掉公司的事,你根本不知道我多难受。”

她越说越委屈,“我现在都这么难过了,你还说让我多经历点挫折,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不然怎么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想法。”

聂星琢劈头盖脸控诉了姜执一通犹不解气,又自认为很用力地锤了姜执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