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故意要听的。”思夏率先表明自己冤枉,“我才下了学,奔这来用晚膳,来了听到争吵声,一时没敢进来。才刚安静了,我便以为好了,谁知还没完。你们这样闹,纯粹是耽误我吃饭。”
吃吃吃,她就知道吃!
思夏并不理会张思远的冷脸,只是快步走上去,要拉绀青起身,可她根本不敢动。思夏像是在拽死狗,拽了两次死狗也没活。
思夏道:“绀青姊姊比我沉。阿兄,你把她喂胖了,以后要让她少吃些。”
张思远气道:“多吃都堵不上她的嘴。且让她跪着!”
思夏忽然来了一声拉着长音的“哦”,就快“哦”天上去了:“底下的人做错了事,居然逼着绀青姊姊自戕。若是论起来,是不是要把李翁这个总管也给开销了?哦对了,我也在学着管家,我也惨了!”
张思远斥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思夏针锋相对:“那阿兄将我处置了吧。”
张思远盯视她,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没对思夏发火的。
思夏自己搬了张杌子坐在他二人中间,绀青近乎乞求:“是婢子该罚,阿郎不高兴,娘子少说两句吧。”
“是啊,人家不高兴呢。”思夏睨着张思远,“我们为了什么呢?”又转向绀青,“还不是为了让他高兴,别是气急了又病倒了。”
绀青配合地点头。罚她打她都好说,阿郞消气就好。
“既然犯了错,那就……”思夏看向张思远,还特意咳了一声,“责二十杖吧,重杖,看她长不长记性!”
张思远面容寡淡,语气温温平平:“没看我让她跪着呢吗?”
行,思夏明白了,他这是舍不得。
她转了转大眼睛,无趣地说:“跪在这儿真碍眼。唉,宝绘回了晴芳院绣新鲜花样,也不跟我玩儿,来阿兄这里又糟心,你快别让她碍我的眼了,我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