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被她闹得无法,瞪了那跪地人一眼:“你!”
绀青静静等处置。
“别在这碍眼了,赶紧滚出去!”
绀青又磕了个头,这才扶膝起身,敛声屏气地退了出去。
思夏听到关门声才松了口气。
她只是听人说的,最初张思远的近侍有四个,那几个人整日里哄着他上蹿下跳,惯出了一身纨绔子弟的作风,全被长公主发落了,又把绀青这个踏实的调到他跟前伺候。
她这人不光忠心,最主要的是懂得自重。张思远好容易有这么一个顺手的人,难得。
思夏能尊她一声姊姊,也是为了眼前这个兄长。
她不想说那些个君君臣臣的事,也不想评论绀青的话是对是错。她只想关心张思远,何苦让他罚绀青跪着?远了不说,等明日他喝水,她腿疼递水慢,他不闹心才怪。二十重杖,能把人打到半个月下不了床。
思夏用了激将法,拂了兄长面子,兄长气上加气。得安慰。
她嘻嘻绕到他身后,像幼时那样,伏在了他背上,展开双手从后往前捂住他的双眼。
她自身后贴来,身上的檀香钻入了张思远的鼻孔,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觉着自己身在缭绕仙气之中。
“阿兄别气了,我给阿兄讲个顶顶有趣的故事如何?”
就她?
李增以前哄她不哭时尽是扯瞎话,她听了那些胡编乱造的话再来被骗他,他断不会乐意听。
张思远拉下她的小手,软软的,胸腔积结的怒气果然消了不少,可是那颗心却跳得快了。捏着那小手,将她转到身前来,低斥道:“无聊!”
“阿兄生气不理我了,我才会无聊啊!”思夏小脸上荡着笑,“不就是个区区从八品主事?阿兄折了他就是了,别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