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们看到他后,立马严肃起来,纷纷叉手行礼。
难忍的压迫感欺上女史的头皮。当时绀青问过她们,学堂先生为何突然请辞,她们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照实说了,后来才知道,思夏为这事挨了打。此刻阿郎亲自过来,会不会是来处置她们的?
她们从宫里出来就去了公主府,之后又被叫来郧国公府。因陪着思夏读书,李增不敢怠慢。只是,这段时间没了先生,她们很是无聊,又怕思夏不再来上课,她们被调去做别的事。
其中一个女史大着胆子问:“阿郎,娘子什么时候回来上学?”
其实,张思远一直喜欢看思夏认真的样子,之后查她的课业,给她指出来哪里不对,应该怎么改正。
不过,现在他说什么做什么,恐怕她都会拒绝。
兴许这四个和她混熟了的同窗说话比他好使。于是他说:“你们去问问她,什么时候想上学。”
四个女史面面相觑,又在疑惑中看着他走了,她们觉着阿郎的神思不大对!
张思远再回静风轩时,绀青风风火火跑过来,对他耳语几句,他眯了眯眼睛。
因上元夜发生了这事,张思远先命人把万年县狱里的两个人了结,打伤几个衙差引起万年县尉怕的重视,可万年县尉却说是那两人企图越狱,被发现竟畏罪自戕了。之后,万年县尉处置了负责看管人犯的衙差,再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出了人命,万年县尉却草草了事,实在蹊跷。张思远深觉此人可疑,让人给御史台递了话,好好查查这个万年县尉,兴许能从这里打开一扇窗。
然而,中间却出了岔子。
绀青说:“是万年县衙门前忽然围了人,之后京兆府的人就过去了,先围了万年县衙,御史台的人随后才到,再之后,万年县尉血洒当场,反倒让御史台的人落了个逼死同僚的名声,万年县的衙差见县尉如此,或感大难临头,或气急败坏,竟和京兆府的人火并起来……如此一来,非但线索断了,还弄得百姓嗤之以鼻。”
张思远罕见地生了气:“交代给他们前后顺序,居然办成这个样子!”看来不光是万年县尉有问题了,恐怕他的人也有问题。
绀青解释:“消息是依着阿郎的意思传出去的,只是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的人在查平康坊起火一事,兴许是这么一耽搁,就让京兆府的人就先到了。”
张思远眯了眯双眼,里面的温柔尽数捣碎,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狠意:“他们办不好事还找理由!还找了个如此不中用的理由!——这话是谁说的?”
绀青如实答:“就是胡记货栈的人留了消息!”她不解,“有、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