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风轩外,那名取药的医正再度回来。冯时瑛起身道:“郧公好生歇着吧,我们先回去。”
“也好。”
冯时瑛来叫冯素素时,特意同赵医正道:“赵先生辛苦,大约是近来天热,家母一直不思饮食,若是先生得空,还要烦劳先生跑一趟。”
赵医正刚要说待张思远吃过药便去他家,可思夏已经说:“阿兄说好些了,赵先生不必记挂着了。这便随冯都尉前去吧。”
赵医正嘱咐了几句煎药的注意事项便同冯氏兄妹离开了。
送走一干人等,思夏便等着绀青煎药,只有端着药又去了张思远卧房,见他已阖目,她便轻手轻脚将药放下了。
待药凉些,仍不见他醒来。思夏起身要走,只是这一站起来才觉出疲惫。
每月的这几日,她都强撑着力气,今日老在起来,又心惊肉跳了许久,此时一放松,整个人似是脱了力。
叫人在外间设了食案,才吃了几口菜,又往嘴里送了几口胡饼,转头听见张思远醒了,便又跑了进去,用热汤将凉药温了,喂他喝下。
一碗苦药下去,张思远攒眉许久,再看思夏的唇畔,更加攒眉,却笑道:“你今日贴花钿倒像个样。”
思夏心说:你恐怕下一句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张思远指着自己的嘴示意她:“嘴上沾了胡麻。”
思夏:“……”
她正在外头吃着饭,听他醒了就甩手把胡饼撂下了。
赶紧用帕子擦了擦,大眼睛睁得老圆:“还有吗?”
他又指指鼻下,思夏便用帕子去擦鼻下,再一抬手,却见他笑得开心:“你吃饭还能蹭到那里,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