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都没说完,你自己断章取义先生起气来了。”他飞快地说,“皇后做主拒了这事。”
“你娶不娶妻的话不必说给我听!我更是懒得听!”
张思远只觉浑身都脱了力,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不再劝说,只是抬手从她袖管里扯出手帕给她擦脸,她躲,他直接箍住了她的脸,完了又叠了帕子捏在她鼻子上:“擤吧。”
思夏这么大了还要让别人帮着擤鼻涕,足够丢脸。
“你可真够恶心人的。”张思远将她帕子一团,丢进纸篓里,又唤人打水来。
宝绘乘车外出送斗篷,绀青去杨璋屋里交待了张思远要做的事就守在外头,听到里头的吵架声便让院子里的人散了,又听了里头要水,连忙小跑着去打水,闷着头送进去,一刻不敢停留,匆匆退出来。
她捂着胸口提着心,屋里那俩祖宗实在不大好伺候,今日又吵起来了!
屋内思夏越哭越欢,又开始抽噎了。在骊山被人羞辱,却得到了圣人的“玩物”二字,她能不气?她在这宅子住着不舒心,偏是听到张思远说刘贵妃要把她侄女嫁进来,她就想跳脚!
张思远淘了帕子给她擦脸,看她眼周和鼻尖是一片片的红玛瑙,也委屈起来了:“这下好了,我这好好的前程让你一通哭给冲垮了。”
思夏齉着鼻冷“哼”一声:“说实话了吧!”
“那是自然。我哪儿敢骗你啊,明日我就去卖乖奔前程,蝇营狗苟、委曲求全……”
思夏咬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张思远蹙眉拉下她的手:“你好恶心,手上全是泪水,全蹭我嘴上了。”
她干脆把脸贴上去:“我不光蹭你嘴上,还要蹭你身上,恶心死你!”
张思远:“……”
她这是疯够了。
当晚,张思远开始不安起来。那刘贵妃碰了一鼻子灰,指定不会善罢甘休。思夏这便还没想好,他又不敢逼她,真怕哪日太后或是皇后直接下赐婚的旨意,打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