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没有人家大张旗鼓地操办红白喜事,就在院子里简单搭了灵棚,乡里乡亲的来了,在地上磕个头,烧几张纸,几个孙辈的回礼磕头。
沈梦昔看看右臂上的黑布,上面缝着一小块红布。
她又冷又饿又渴,但是头脑无比清晰,她有种自己又是自己了的感觉,同时也有一种极端孤寂的感觉。
昨晚她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今早醒来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大娘和二大娘在灵前嚎哭着,捶胸顿足,哭天抢地,那哭声有节奏有词曲,“哎呀我的亲娘啊,你怎么这么就走了啊,你让我可怎么活啊……哎呀我的娘啊,媳妇给你做的饭你还没吃啊,你怎么就走了啊,我的心疼死了啊……”
悲哀又让人莫名想笑。
小南也哭得双眼红肿,嗓子嘶哑,她执拗地跪在棺材边,时不时就爆发一阵哀伤里带着不甘的哭声。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能来吊唁的都来过了。
这里的习俗是停灵三天,即死亡当日算一天,第二天算一天,第三天就是出殡的日子。
冬天的土地冰冻三尺,一群壮劳力饿着肚子足足刨了一天,到了天黑才挖好了墓坑,孟庆信唇上的胡子结满霜花,带着十几个人走进院子,对大娘说:“做饭!”
大娘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