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将饼干嚼碎了,又抿进孩子的嘴里。饼干的香气,似乎压住了原有的汗臭和脚臭味,钻进附近每个人的鼻孔和胃里,又飘了出来,再也抓不到。妇女喂孩子吃了一整块饼干,又拿出水壶喂了点水,小女孩终于安睡。
沈梦昔觉得有人一直盯着她的花书包,她状作无意地翻着书包,拿出那条红色三角围巾,系到脖子上,又拿出水壶喝了一小口水,书包瘪了,她捋了捋空无一物的书包,抻平书包的褶皱。
将水壶放回书包,这回没有人盯着她了。
妇女挪了挪地方,让沈梦昔在座位边搭了半个屁股,好歹歇歇腿。
熬到天亮,妇女旁边的人下车了,她总算有了个座位。
“你家大人呢,你咋是自己出来的?”妇女一边把孩子换了个手臂,一边问沈梦昔。
“他们到站台接我,一样的。你到哪儿下啊,有人接你吗?”
“我到终点乌县,我家男人到时候来车上接我,不怕拿不动东西。你呢,你到哪儿下?”
“我也到乌县。”
“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妇女高兴的说。
车过伊市要停车的时候,沈梦昔从接站人群里看到了孟繁江,他伸着脑袋往车厢里看,她大惊失色,跟妇女说去厕所。
妇女在后面喊着:“小姑娘,小姑娘!车要停了,厕所不能用了!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