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去,命人将地上的伶人扶起,见他长得眉清目秀,典型的男生女相,脸部线条甚是柔和。
其中一个年长的宫人稽首:“请公主恕罪,他初来乍到,不懂礼法。”
我随口说:“无妨。”
那宫人正色的对摔伤的伶人吼:“称心,还不谢恩!”
伶人忙费力的稽首谢恩。
称心?我清晰的记得,此人在典籍中出现过,因为与承乾混乱而被处死。
“你可愿意去我宫中应差?”我不假思索的问。
“任凭公主差遣。”他稽首。
长孙澹忙上前劝阻:“公主,他们都是下等伶人,公主若要宫人差遣,大可找些灵巧之人。”
这些所谓的尊卑,是长孙澹根深蒂固的观念,我无力与之多说。
“长孙澹,那个周黑黑呢?”我打断了他。
“公主若要见她,叫人通传便是,何苦自己走来一遭呢?”长孙澹又婆婆妈妈起来。
直到见到那个皮肤黝黑的音乐天才,长孙澹的嘴巴才不得不闭上。
这个周黑黑最擅琵琶,最难得是她可以反弹琵琶,琵琶的音弦在他的指间轻轻一扫,清脆、明亮的短因便发出绕梁之色。
而我将那首《睢阳平楚》,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十面埋伏》的琴谱赐给周黑黑。
周黑黑的眼眸发亮,跪在地上稽首一礼:“多谢十七公主!音律只有懂它的人,才能听出其美妙。”
我抬手让她起来,她便对着我的琴谱,抱着琵琶准备弹奏,那纤长的手指在琵琶的音弦上轻拢慢捻。这首《十面埋伏》便得到了最好的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