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医工忙上来给季札治伤。
孟泽转身,这几天,无数人来跟他说,季札为人多么高尚,这些年在延陵做出了多少政绩,你父母的事情,实在是怪不得别人。
那么他一家落到这个境地,就是罪有应得?
他流浪三年,想自己的阿爸,想自己的阿妈,想曾经的快活日子,他想,倘若季札不曾禁酒,会不会当时情况就不同了?
倘若季札不曾贴出告示,会不会就不同了?
这种想法像是火星,在他苦难的生活里亮起来,让他有了一个奔头。
他实在是很想手刃仇人。
最终在他要刺下去的时候,却闭上了眼睛。
让上天来决定吧,这一剑下去,如果刺中了,是天要他死,如果他侥幸没死,那是他命大,从此也恩怨两清。
最终,刺偏了。
那……就恩怨两清罢。
孟泽低头,转身走了。
众人给他让开一条路,他一顿一顿的趔趄着行走,身影单薄而瘦弱。
他放过了季札。
第13章 归程(修)
太阳升了又落,流云聚了又散,从红日破晓到星光细微,月上柳梢时,孙长卿躺在伍子胥的房顶上,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