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贵人止了眼泪,看着他道:“可真是你自己不小心?沈贵妃正是有了身子的当口,你就出了事,是我心思重还是真有其事?你说,可是沈贵妃容不下你了?”
萧珙苦笑,“便是她容不下儿子,儿子也无反抗之力,我们母子二人,不过仰她鼻息罢了。”
常贵人绝望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这辈子被人如此磋磨,日子比庶人还不如。”
“母亲!母亲别说丧气话,”萧珙道:“我们在宫中挣扎多年,所求不过活命二字,母亲放心,但有一线希望,儿子绝不放弃。”
常贵人道:“三皇子记得自己的话,千万不能认命!记住了,啊。”,她手中的药也凉了些,是可以入口了。
她没用旁人,自己给萧珙喂了药,母子二人又说了些别的,外间侍女开始故意走动发出声响,常贵人就知道自己该走了,“时候不早了,我求了沈贵妃半日她才答应让我来看你片刻,我得走了,三皇子定要自己保重!”
萧珙看着她的背影道:“贵人也保重,一日三餐,莫亏待了自己。”
常贵人的身影消失,他才收回视线,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来,是刀口在痛。
钟府,斜玉轩。
萧玖正在泡茶。
因在府中,他便只上了简单的妆,青丝半梳半披,簪了只白玉的簪子,又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裙,外罩了层宫中特供的龙绡,渺若云雾,恍惚间让人分不清男女,朦胧之美,引人注目。
他手法娴熟,温杯醒茶行云流水,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做起来格外好看,钟朔一边擦着百辟一边看他专注的神情,不觉就出了神。
萧玖把一个白玉杯推到他面前,幽怨道:“驸马对我还没有对这剑好。”
又开始了。
钟朔收剑归鞘,把百辟放好,抿了口茶,“在臣的心里,殿下最重要。”
“胡说,你怎么证明?你整日里抱着这剑不撒手,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