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玖满意了,恢复正常,开始说正事,“今日沈昱进了宫,与沈贵妃图谋不轨了一番,萧珙刚醒,他生母常贵人去看望了他,母子二人密谈一刻,常贵人出重华殿时眼圈儿还红着,让人看了还怪不落忍的。我这做长姐的,也是时候去看看三皇子了,明日让惜文去库房里捡两只老参带着,进宫关怀关怀三皇弟。”
钟朔道:“可要臣陪伴殿下?”
萧玖:“也好。”
钟朔想了想:“只是三皇子是否愿意陪我们做局?”
“他并无退路,沈家兄妹想皇权想得疯了,自然要为那一团肉搭桥铺路,他们绝不会放过他,萧珙虽愚笨些,可他在沈贵妃膝下这么多年,寄人篱下,不会不明白她的性情,且,三皇子萧珙,是个大孝子呢,怎舍得他母亲难过?他母家势弱,又能力平平不擅经营,放眼宫中,除了我,无人能帮他,就如溺水之人,只要递过来的是竹竿,哪管竹竿那头是谁。”
钟朔从前不知萧珙的处境,如今乍一听闻,不禁叹道:“如此说来,三皇子倒也是个可怜之人。”
萧玖低头冲洗茶杯,垂下的眼睛中透出些冷漠来,“这宫中,谁不是可怜人呢?”
九五之尊的皇帝,香消玉殒的姜皇后,宠冠后宫的贵妃,不得宠的贵人,还有他,他为活命委屈求全,失去母后的十几年来每天都活在算计与仇恨中,没有一日是快乐的,午夜梦回,全是母后字字泣血,声嘶力竭的画面。
谁不可怜?
他坚强些罢了。
不过,遇到钟朔后,他可以招人怜惜些,不论说什么,钟小将军都会纵容他。
在钟朔身边,他才快乐。
萧玖看着钟朔憨憨的样子就来气,不识时务的呆子,练剑练傻了,他这样可怜,自然得到的应该更多些,比如可以把钟朔给他擦背改成钟朔为他沐浴更衣……
钟朔道:“殿下说的是,宫闱深深,谁不可怜。”他家殿下这些年过得想必也不快活。
萧玖赶紧道:“若是真觉得我不易,那便对我好些,晚间给我沐浴便是。”
钟朔:“臣私以为,待殿下好不应是以如此方法。”